“九•一九”前后的固阳

发布日期:2021年03月02日   作者:    来源:拓文英    【字体: 】   阅读:
 
  公元一九四九年九月十九日,以绥远省主席董其武为首的绥远军政干部和地方各族各界代表三十九人联名通电起义,宣布绥远省脱离蒋介石反动集团,实现和平解放,史称“九一九”起义。此后,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固阳县与绥远省广大地区一起经历了“把绥远建设成真正的人民解放区,把军队改编成真正的人民解放军”1的伟大历史性变革,固阳县各族人民开始了前所未有的“改革旧制度,实行新政策”2,为建设人民的新固阳而奋斗的新的征程。
 
  一、九·一九起义之前固阳社会现状
 
  1、人民生活状况
 
  1949年,固阳全县辖7乡1镇、50保、529甲;总人口55296人。其中农业人口占95%以上。全县经济来源以种植业为主,畜牧业为辅,工商业极少。3全县有耕地100余万亩(除去轮休地,年实际耕种七八十万亩左右),其中大约有不到10%洪水地,其余全部为旱地,广种薄收、靠天吃饭。农业生产方式落后,生产力水平十分低下。1948年,全县种植小麦、莜麦等夏、秋禾约78万亩,按平均亩产60斤计算,全年粮食总产量在4680万斤左右(不计受灾减产)。   4固阳属于农业自然灾害多发的地区,境内自然灾害几乎每年都有。以1948年为例,当年农业遭受旱灾面积18521亩,遭受鼠灾面积23330亩,遭受雹灾面积57840亩,遭受冻灾面积8600亩,合计遭灾总面积108291亩。受灾面积占当年种植总面积的近14%。   5  
 
  固阳人民的负担十分沉重。据统计,1949年固阳境内驻军有:陆军骑兵整编第十一旅、十二旅一部、第五旅、固阳“民众自卫团”、县保警大队、县警察局共计军警5282人,军马4897匹。   6当年,全县共需承担省级公粮、军马料、县级公粮、县级马料共计1685万斤,约占当年粮食总产量的36%;   7征购军马草、县级马草共计695万斤   8。此外,还要承担驻军的羊皮、羊毛及烧柴等供给,过路军队的人吃马喂。
 
  2、国民政府征粮
 
  在固阳这样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县,政府对于粮食、草料的需求量竟然如此之大,让老百姓自愿缴出,是根本不可能的。按常规程序、仅靠乡保甲人员去征收也难以达到目的,只有使用特殊的手段强征。为了完成1948年度粮、料征收任务,除各乡常设的“粮田指导员”外,又将县政府八名科长分别派驻八乡镇,与乡公所、各保甲长一起实施“粮政突击”。同时由县自卫队、保警队、警察局包乡督征。   9这些人到了村里挨家挨户翻箱倒柜、掘地刨墙、捆绑吊打,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将欠粮户抓起投入监牢。搞得村子里鸡飞狗叫,人心惶惶。许多欠粮户不得不远走他乡、躲灾避难。
 
  3、严重的匪患
 
  固阳地区自清末民国初垦荒种地、村落形成始即有土匪光顾骚扰,劫财害民。时人谓之“独立队”。自日伪军占领时起,固阳地区的“匪祸”又增添了新的特色,即兵亦成匪,兵匪难分或者兵匪勾结、狼狈为奸。例如鄂友三之“十二旅”。   10到1949年初,随着解放战争的炮声愈来愈近,国民党军队里出现大量的中下层军官和士兵的“逃兵潮”。这些逃亡官兵有一部分就直接加入了“匪”的队伍,到处流窜刁抢,为害一方。
 
  4、抓壮丁与“追逃”
 
  国民政府在其统治期间,几乎每年都要抓壮丁。特别是解放战争进入战略决战阶段,国民党军队损兵折将,需要大量补充兵员;加之国民政府大厦将倾,军队中“逃兵潮”愈演愈烈。在这种情况下,国民政府只好逐级下令“辑捕逃兵,补足员额”。所以就出现了“买壮丁”、“卖壮丁”、“补壮丁”、“以马代丁”等兵役史上奇闻。1949年,固阳县应辑捕、送缴陆军三二○师(马逢辰师)一至七月本籍逃亡官兵330名,截止九月底,实缴288名,仍欠缴42名。其中缴送逃兵141名,以马代丁缴送骡马138头(匹)   11。二三月间,县政府几乎每天都接到绥远省政府、绥远省保安司令部、驻绥部队指挥所、第一一一军司令部等机关的“催缴”训令、公函等。县、乡政府无奈之下,只好将村中老弱病残及难民乞丐统统抓来充数交差。军队与县乡因“交兵”与“退兵”之事纠纷迭起,冲突不断。   12  
 
  二、九一九起义之前的固阳县政局
 
  从“绥远方式”的提出并签订《绥远和平协议》,到九一九起义顺利实现,经历了近半年的时间。这一时期的固阳县政府,根据绥远省政府及驻绥部队指挥所的指示(训令),开展了一些有利于稳定地方秩序,具有进步意义的工作。例如改变舆论宣传口径;加强学习,统一思想,宣传“革新方案”。   131949年8月20日,绥远省政府派遣刘天宝接任固阳县长。刘天宝对县政府及各乡镇的员工进行大幅度调整。免去科长3人、科员11人;新任命科长3人、科员10人;调整使用3人。   14严格执行绥远省政府“关于违反禁种大烟贻误生产罚款令”,共催缴种烟大户罚款1.68万元;在公教人员中开展检查、检举不良嗜好者行动,同时还开展了祛除邪教、严禁赌博、维护地区稳定、减轻人民负担等活动。   15  
 
  从九一九起义到1950年3月固阳县人民政府宣布成立,原县政府机构及其工作程序基本上维持原来的模式。只是政府工作的内容发生了较大的改变,加快了向老解放区学习与靠拢的步伐,发布了一系列有利于人民的政令,开展并落实了一些有利于政权和平交接的举措。包括:发布政令,整饬社会秩序;组织军政人员加强学习、改造思想、转变观念;减轻人民负担;继续调整人事等。到1949年底,县政府及所属机关、各乡镇干部调整近30%。为了保证政权的顺利交接,根据绥远省政府指令,县政府及其所属机关、区乡公所、各学校都进行认真详尽的总结、交代。固阳档案馆现存包括县长在内的公教人员于1950年1月撰写的“自传”共计201份。   16为日后中共固阳县委员会和固阳县人民政府了解、掌握及甄别、使用起义人员提供了一定的依据。
 
  三、中共固阳县委会的建立和固阳县人民政府的成立
 
  1、生产工作团进驻固阳
 
  1950年2月15日,赵琦、梁巨川、林田等二十余人进驻固阳县城。(关于工作团名称:有的文件称“建政工作团”;依据署名赵琦、徐秀泉的一份给绥远省军政委员会的“十天工作”报告中称“生产工作团”。关于工作团进驻固阳的时间:上述报告讲“我们于二月十五日到达固阳”;   17按照梁巨川同志回忆“我们于四九年年底来到固阳”。   18查1950年2月15日是旧历腊月二十八,梁可能说的是旧历,那么两个说法基本上吻合。)
 
  工作团最初的工作方式,在县城内主要采取参加欢迎会、联欢会、娱乐晚会,召开各界代表会、座谈会、群众大会、军工属座谈会、工商业座谈会等,利用不同的场合宣传政策、介绍工作团的任务、讲清形势、讲解本年度生产以及中心工作;在农村采取分组宣传政策、开小型座谈会、家庭访问、调查农民情况、了解农村生产情况、听取农民意见、解答农民疑问、解决农民困难等方式。   19为即将开展的建政工作奠定基础。
 
  2、党组织的建立
 
  就在工作团来到固阳不久,中共固阳县委建立。1950年3月1日,中共绥远省委通知:经省委提议,华北局批准,成立绥中、绥西两地委,并批准两地委委员及各县县委书记配备以及省委批准之各县县委委员名单如下……赵琦同志任固阳县县委书记,郝润身任县委副组织部长,及武委会主任李成等三同志均参加县委为委员,赵金锋同志任县委宣传副部长(不参加县委)。   204月10日,绥远省委通知:梁巨川同志任固阳县委书记,县长林田同志参加固阳县委为委员。赵琦同志任米仓县委书记。   21同年8月22日,中共固阳县委会通知:固阳县生产建政工作团之圆戳由8月22日实行废除使用,定于8月22日启用中共固阳县委会之新圆戳,和固阳县委组织部、宣传部新圆戳。   22  
 
  3、固阳县人民政府成立
 
  1950年3月23日,固阳县人民政府宣布成立,林田同志任代理县长,起义人员徐秀泉任代理副县长。   23同时宣布,在原来七区一镇的基础上重新划界,全县共设五个区,任命了区长;对县政府所属科室进行了调整。在人员配备上,基本上采取由工作团干部与起义人员相结合的原则。对待起义人员,依据毛泽东关于“坚决团结、耐心说服教育”的指示和党的统一战线政策,除有不良嗜好、贪污行为、特务嫌疑者,只要本人愿意,全部安排工作。到1951年7月县委组织部统计,县政府系统工作人员共计111人,其中绥东干部29人,新选拔(或调来)干部26人,绥西干部56人。   24  
 
  4、废除保甲、建立基层民主政权
 
  截止1950年7月,全县五个区将原有的50个保全部废除,共建立行政村59个,确定自然村1205个。到7月底,有57个行政村完成了村公所的建设和村干部的选举。共产生村干部605名,贫雇农占60%多,中农占近40%。   25  
 
  5、召开各界人民代表会议
 
  1950年5月8日至10日,召开“固阳县一届一次全县各界人民代表会议”,到1951年6月,共召开四次全县各界人民代表会议,   26一次农民代表大会。27五个区均召开了三到四次区人民代表会议,参加人数30到100名不等;各行政村亦先后召开二到三次人民代表会议,参加人数平均30人左右。   28全县各区及行政村都建立起民兵队伍,经过选拔共发展民兵1810名;培养积极分子895名。   291950年冬季,全县各区绝大部分行政村建立了村农民协会,共发展农协会员20578名,其中女会员5767名。同时在部分村里以农协会牵头组织变工队。至此,固阳县废除保甲、建立基层民主政权的工作得到进一步完善。
 
  四、开展一系列巩固人民民主政权的运动
 
  1、铲除烟苗
 
  1950年4月中旬,固阳县人民政府向全县发出“彻底查禁种烟”通令,并成立“铲烟工作团”,由县委书记、组织部长、宣传部长、县长、副县长分别带领各机关工作人员并动员学生参与,分赴各区协助、检查监督铲除烟苗。截止六月底,全县五个乡共铲除大烟苗4116亩,从此固阳县境内大烟种植基本绝迹。在铲除烟苗的同时还积极配合了减租工作的开展。   30  
 
  2、取缔反动会道门“一贯道”
 
  该道门打着“中华道德慈善会”的幌子,蛊惑民心、危害极大。经过发动群众检举揭发,截止1951年7月,共逮捕点传师31人,主动坦白登记点传师34名,坛主137人,道徒9801人。   31通过控诉其罪行、揭露其本质及罪恶,教育了群众,打击了敌人,挽救了道徒,彻底铲除了这一反对组织。
 
  3、减租与调地
 
  截止1950年底,全县59个行政村分四批完成减租。参加减租共计11429人,被减租户1065户,减租额折合小麦1650余万石;得到减租2502户、5494人;从260户大户手中调出土地18.3万亩,调出牲畜11头(匹),农具40余件。在秋征工作中,经过县乡干部的努力,充分发动群众,共挤出“黑地”(多数为地主、富农等大户隐瞒不报)六十多万亩,占春季实报耕地面积的百分之八十,既超额完成原定种植产量,又有效地保护了贫雇农的利益。群众在实际行动中看到了共产党确实是为穷人着想的,当年“缴纳公粮情绪很高涨……交粮车辆络绎不绝”。   32  
 
  4、剿匪、反霸、镇反
 
  九一九起义之后,固阳地区的匪患又有新的特点,即“炸兵”现象时有发生。有些纪律比较差的军队(如新改编的骑四师)内,一些思想极为反动的军官,经常煽动士兵集体叛逃,所过之处大肆掠抢,无恶不作。据统计,1950年5—7月,境内共出现炸兵、土匪抢劫案件55起,其中有炸兵案(20人以上、全副武装,人数最多达200余人马)10余起;共打死打伤老百姓11人,绑架(请财神)3人;抢去骡马34匹,衣物、钱财无数。   33严重破坏社会的稳定和人民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也是对新生的民主政权的疯狂挑战。固阳县人民政府成立治安指挥部,区里成立武工队,训练并武装民兵,扩建公安队伍。1951年2月,县里又成立剿匪反霸委员会,统一领导全县的剿匪反霸工作。到1951年3月,全县共缉捕土匪、恶霸及反革命分子25人,匪徒投降36人,各区收捕散兵50人;缴获枪支115枝(挺),骑马109匹;   34社会治安有了极大的好转。剩余少数零散匪徒藏匿于偏远山林,不敢公开露面   35。截止1951年4月15日,全县共抓捕恶霸及反革命分子69个,其中枪决5人,判徒刑4人,关押60人。从恶霸手中得到牛738条,骡马35匹,驴33头,羊4789只,车11辆,粮食约134万石,土地2400亩。这些果实分配给2075户贫苦农民。   36  
 
  5、支援抗美援朝
 
  1950年12月,固阳县政府发出“关于欢送本省起义部队抗美援朝的指示”,要求各乡、村干部在群众中做好宣传工作,深入军属座谈、了解情况,帮助解决困难。1951年4月,固阳县第三次各界人民代表大会上,县委书记做了“抗美援朝”动员报告,成立抗美援朝委员会。会议结束后,及“五一”期间举行了两次大规模示威游行,参加游行的党政领导及各界群众近三万人;共有136名进步青年报名参军(共有28名战士光荣牺牲在朝鲜战场);广大人民群众踊跃捐献,共捐款一万余元;努力发展生产、积极超额缴纳农业税,支援抗美援朝。   37  
 
  经过近两年的努力,中共固阳县委员会、固阳县人民政府(包括之前的工作团)带领全县各族人民战胜反动势力的干扰破坏,克服重重困难,   38最终胜利完成固阳地区“解放区化”这一历史性重大变革。固阳县从此进入解放区的行列,和其他老解放区一道,开始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运动和大规模的经济建设。   39  

  驻固阳起义部队经过整编后亦于1950年11月,“组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十三兵团,开出绥远,进一步整训部队,创造条件,准备赴朝参战”。12月底,二十三兵团开赴河北省衡水地区整训补员,在军队解放军化的历程中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注释:
 
  1、聂荣臻、薄一波复董其武电文。《中国革命战争纪实·解放战争》华北卷。人民出版社,2007年7月版,第592页。
 
  2、毛泽东、朱德复董其武等电文,《毛泽东年谱·下卷》,第574页。
 
  3、据1952年统计,固阳县工商业:1951年219户,拥有资金271809000元(人民币),1952年260户,拥有资金815935000元(人民币)。
 
  4、此为中上等土地小麦估算产量。按《固阳县1952年生产工作总结报告》,全县小麦平均亩产1951年为49.4斤,1952年县政府引导农民施肥、使用拌种等方法后,小麦平均亩产为61.8斤,莜麦为63.4斤。
 
  5、此为当时各乡镇呈报县府数据,出入较大。实际每年受灾比例要大得多,正常年份均在20%——40%。按照《固阳县1952年度查田定产地等产量灾情综合表》统计,当年灾情成数为38%。
 
  6、固阳档案,5·1949·永久·393。
 
  7、固阳档案,5·1949·永久·333。
 
  8、固阳档案,5·1949·永久·393。
 
  9、固阳档案,5·1949·永久·278。
 
  10、关于鄂友三与其十二旅之劣迹,在后山(固阳、武川)一带流传甚广。民间曾有“闻十二旅小儿夜不敢啼”之说。当时有一句顺口溜:“灰人碰上鄂友三,又有吃来又有穿;好人碰上鄂友三,二尺麻绳脖颈拴,后头又拿摽子扳”。“麻绳拴”、“摽子扳”,即勒死。
 
  11、固阳档案,5·1949·永久·275。
 
  12、固阳档案,5·1949·永久·270。
 
  13、固阳档案,5·1949·永久·271。
 
  14、固阳档案,5·1949·永久·263。
 
  15、固阳档案,5·1949·永久·379。
 
  16、固阳档案,5·1949·永久·290。
 
  17、内蒙古自治区档案,201·1·30。
 
  18、梁巨川忆述、王忠民整理《开辟固阳工作的回忆》,《固阳史料荟要》第四辑,第56页。
 
  19、同17。
 
  20、固阳档案,1·1950·长期·3。
 
  21、同上。
 
  22、固阳档案,5·1950——1951·永久·1。
 
  23、固阳档案,5·17·1950·长期·4。
 
  24、固阳档案,1·1950·长期·4。
 
  25、固阳档案,5·1950——1951·永久·2。
 
  26、固阳档案,5·1950——1951·永久·1。
 
  27、固阳档案,1·1950——1951·永久·2。
 
  28、固阳档案,5·1·1951·永久·10。
 
  29、固阳档案,1·1950——1951·永久·1。
 
  30、固阳档案,1·1950·永久·1。
 
  31、固阳档案馆,《固阳县人民政府大事记·全宗卷》,第8页。
 
  32、固阳档案,1·1950·长期·4。
 
  33、固阳档案,1·1950·长期·6。
 
  34、固阳档案,5·1950——1951·永久·9。
 
  35、截止1951年4月,境内比较有名的匪首龚得胜、贾老虎等均已剿灭,只剩下零星土匪如一区王毛仁、二区王光珠、三区柳崇山、四区蔡仲五、五区贾世元等,藏匿山中,不敢公开活动。到1951年下半年,境内土匪基本上剿灭。
 
  36、固阳档案,1·1950·永久·1。
 
  37、同31。
 
  38、由于篇幅所限,中共固阳县委、县政府(包括当初的工作团)在带领全县人民进行“解放区化”过程中所遇到的困难和意想不到的挑战,是方方面面的。这里就不能详细叙述了。
 
  39、固阳县土地改革试点从1951年9月中旬开始,至11月中旬结束。全县土改从12月上旬开始,到1952年3月下旬,除六个蒙古族居住区行政村外,其余52个行政村全部结束。
 
  40、1949年12月12日,傅作义主持召开绥远军政委员会扩大会议,传达周恩来总理指示,宣布了中央决定:以36军、37军、骑4师组成23兵团,作为抗美援朝的二线兵团;任命董其武为兵团司令员,高克林为兵团政治委员。12月23日至31日,绥远各部队陆续离开绥远,移驻河北衡水地区,整训补充(摘自《内蒙古自治区志·共产党志》,第188页)。